觀世音耳根圓通法門如何修?
佛法並不侷限於文字上,廣欽老和尚丶六祖慧能其實都不識字,他們的示現就是要告訴我們佛法不是只限文字,如果只是每天討論第七識第八識,很會說卻不去行動,它真的就是個文字。
觀世音菩薩是以修耳根聞思來證得圓通,就是修某種的三摩地來證圓通。為什麼會挑耳根來修?因為耳根隨時都能聽到聲音,眼睛要破黑暗光明,有時候睡著就沒辦法,嘴巴要嚐東西,鼻子要聞東西,所以耳根最好修。
修六根就是修止觀,就是五根雖然接收外塵,但內心要止息妄念,並且不斷觀照自己的起心動念。舉例來說,當一個曾經與你有冤仇的人走過來,你第一眼看到他不做任何的定義及批判,念頭在當下都不能生起來,因為你會生氣是因為你用過去心在看他,不管他昨天做了什麼,那是昨天的事,要學會平靜的放下,但我們是凡夫,面對某件事的不公平,還是會記在心裡,但是透過修止觀,漸漸的你會發現想生氣也氣不了,而且只要常觀照自己,你會發現不再只看別人的錯誤,重心是擺在自我本身。
修行,其實是在破我執丶破我們的分別心,心經上面的「行深般若波羅蜜,照見五蘊皆空」,就是要行六波羅蜜,破掉我執。
當你學會面對任何一件事一個人,或者一個物件,不急著給他定義,不閃一個念頭,靜靜看丶靜靜聽,你會發現這世界越看越順眼。
我們接觸佛法後,要知道這世界是一個假相,虛幻的世界,修耳根圓通前要先有這個概念,就像為什麼桌子要叫桌子不叫椅子?為什麼我會在這?這就是父母未生我們之前,我們的本來面目是什麼?就是空!
聲音也是個假相,只是因為我們分別了,我們在聽任何聲音時試著不去做分別想,真的耳根有修起來,聲音不會進入你的心,就像你穿防彈衣,子彈穿不進你的身體一樣,但是你還是會知道有人罵你有人唸你。
例如在吵雜環境唸佛,邊唸佛邊聽聲音,有修耳根的人因為單純專注在唸佛聲,最後外面的聲音都跟佛聲融在一起,唸到當下產生了沒有分別心,變成了同一種聲音。
這也是一種止觀,當我們在聽聲音的時候,要讓自己覺得在宇宙的中心觀聲音,不是侷限於我現在坐在我的套房聽施工聲,例如:我現在在唸佛觀聲音,旁邊有人在聊天,不要聽他們的對話,而是聽他們的聲音就好,你聽他們的對話,耳根會被聲塵牽著走。
我們五根都是有漏的,聽著聲音心就會跟著聲音跑,說修耳根是方便說,其實就是在修心!
備註(1)如何以耳根來修呢?中台禪寺的網頁裡舉了一個例子:「當你臨睡前,在床前擺一個時鐘,然後把所有的精神與注意力,集中在聽鐘聲上面,除了時鐘的聲音外,其他什麼聲音都不要去理會它;這樣專心的聽,能聽的那念心往裡面收、收、收……,收到最後,時鐘的聲音也聽不見了」。
備註(2)何謂止觀?三摩地的定為奢摩他(止),慧為毗婆奢那(觀)。
備註(3)楞嚴經裡面的虛空藏菩薩:「我以觀察虛空無邊,入三摩地,妙力圓明。」
備註(4)彌勒菩薩:「爾時世尊教我修習唯心識定,入三摩地..」。
宣化上人開示 : 八風吹不動
若有定力,八風來了,不動不搖,好像沒有這回事。
◎節錄自《大悲心陀羅尼經》淺釋
談到觀世音自在菩薩,觀是觀察,也就是用他能觀的智慧來觀察。觀察什麼?觀察世界的音聲;世界的音聲,也就是所觀的境界。他所觀的境界是什麼?所有善的眾生、惡的眾生、強的眾生、弱的眾生,種種色色、種種音聲──一切眾生種種的境界,是他所觀之境。以能觀的智慧,觀察所觀的境界。
可是在這個時候,要是沒有定力,那怎麼辦?因為他有大定,所以就得自在;這自在是什麼?也就是定力的表現。若沒有定力,就不自在;不自在,就被八風所轉了。
八風,就是八種的境界。沒有定力的人,就隨著八種境界跑了;有定力的人,就不被這八種境界所轉動。以前蘇東坡和佛印禪師兩個人打機鋒,蘇東坡天天在江南堰參禪打坐,自以為境界最高了。啊!覺得自己坐到金蓮花上,如如不動,了了常明,這種境界是再高沒有了!就寫了一首詩:
稽首天中天 毫光照大千
八風吹不動 端坐紫金蓮
稽首天中天:稽首就是叩頭。天中天,是佛;佛是天中之天、聖中之聖。在最高的境界上,沒有比佛再高的;在最低的境界上,也沒有比佛再低的。佛是盡虛空、遍法界,所以沒有高,沒有低。蘇東坡就向佛叩頭。
毫光照大千:他覺得自己放起光來,這種光照天照地,照著三千大千世界。
八風吹不動:然後他就說自己是八風吹不動了。八風是稱、譏、苦、樂、利、衰、得、失。稱、譏,也有說是譭、譽的。
稱,是稱讚你。譬如稱讚你說:「某某居士啊!你真發大菩提心。啊!你真是大護法,你這個功德可是太大了!」左一頂高帽子,右一頂高帽子,不知給你戴多少高帽子,戴得頂到天上,把三十三天都頂破了,到了三十四天了!你這時覺得:「哦,我是不錯的!要不然他怎麼讚歎我?」你這一想,心裏就手舞足蹈的。什麼叫手舞足蹈?就是手這麼來回擺起來,足也好像跳舞,跳起來,又跳起來。這就被這一股「讚」的風、「稱」的風,把你吹到虛空裏頭去了!本來你戴這麼高的帽子,再往虛空裏一跳,就到半天雲裏。這是有一股「稱」的風,把你吹起來了。
譏,是譏諷你,譏刺你。什麼叫譏刺?你學佛法的,他就說:「是啦!他是學佛的人,這是最好囉...」這拉著長長的聲,就好像一把刀扎你的耳朵,這叫譏諷。總而言之,你不願意聽這個道理,他就這麼講,把你耳朵扎得唏哩咕嚕的,覺得不舒服;不舒服就走了,發了脾氣;脾氣一發起來,無明火起三千丈。這就是一陣「譏」的風,吹得你發了脾氣。
苦,就是很苦很苦的;不是吃苦的東西,是覺得所遭所遇非常的苦。這一苦就著急,一著急就上火;一上火,幾乎把身上的血都燒乾了,就口也苦,牙也痛,耳朵也聾,什麼病都來了!這苦風把你吹得這麼多毛病都來了,又愁眉、又眼花、又耳聾、又牙疼。這就是苦!
樂,就是快樂的事情。所遭所遇,都是很歡喜的人,人人都對你好;吃得也好、穿得也好、住得也好,出入又有小嘟嘟車周圍跑;所以這個時候很快樂的。這一快樂,也就忽忽悠悠的,自己是怎麼一回事也忘了!樂以忘憂,這都是被「樂」的風吹得迷迷糊糊,好像成仙成佛了;那時候也不再修行了,就因為快樂啊!快樂也是一個風,所以你們不要以為快樂就很好。
利,是利益,得到利益。你買股票時是五百塊錢買的,啊!沒過三天,就漲了四倍,值二千塊錢,得到利益。覺得:「哦!這回我可發財了!」這也就被利風吹動了。
衰,是衰敗。這裏有一百間大房,也不知火從什麼地方來的,一百間的buildings(建築物)都燒掉了,就是衰,這也就不樂了。
得,是得到。走到路上,撿到五百萬塊錢,就得到啦!很高興的。
失,他得到了之後,不久又失去了,所以又不高興了。一忽兒高興,一忽兒又不高興。
譭,是譭謗;譽,也就是讚你。毀譽和稱譏差不多的,所以換了稱譏。
你如果沒有定力,就會被這八風吹動;若有定力,八風來了,不動不搖,好像沒有這回事,這叫八風吹不動。蘇東坡自以為自己八風吹不動。
端坐紫金蓮:他端坐在紫金蓮上,如如不動,了了常明這種的境界,啊!非常的高妙,自己覺得真是妙不可言。於是寫下來,送去給佛印禪師,請禪師印證他是不是開了悟。
佛印禪師很好玩,差蘇東坡派的一個侍者,送了這首詩回來,上面什麼也沒有講,只在詩後邊批上四個字。這四個字並不怎麼高深,人人都懂,就是:「放屁!放屁!」蘇東坡一看:「啊!我作這麼好的詩,你怎麼說我是放屁?簡直混帳了!」於是不要八風,就一風──兩個屁,就把他蹦起來了;從江南過江北,來到金山見佛印禪師。
一進門,氣衝衝的:「你這個和尚,怎麼罵人呢?」佛印禪師說:「我罵你什麼?誰罵你了?」「啊!我作這麼好的詩,這是我功夫的見地,我到這種程度上,寫出來這麼一首詩,為什麼說我放屁?」佛印禪師說:「你已經八風吹不動了,怎麼被我放了兩個屁,就把你蹦過江來了呢?」蘇東坡一聽,哦,真的!就沒有話講了,都是自己沒有功夫;若夠功夫,八風都不動了,為什麼被兩個屁就蹦起來了?所以自己趕快叩頭頂禮,請禪師還要多多教誨,就回去用功去了。
為什麼他從江南到江北?就因為他沒有自在。他若像觀世音菩薩那麼觀自在,就不會過來了!你說放屁也好,不放屁也好,隨你講什麼,沒聽見似的;那就有了功夫,佛印禪師就會佩服他。結果又被佛印禪師把他鬥倒,只差這一招,所以他就不行了。
沒有留言:
張貼留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