雪漠:功德是清淨行為的反作用力
功德是清淨行為的反作用力
有為求功德,捨本而逐末。
信心源於心,何須問他人?
白馬逐風塵,毛發曳風中。
垂首歎大月,撩眼望虛空。
真正的功德是一種行為的反作用力。用力打木頭,你的手也會痛,這就是行為的反作用力。一切都由行為引起,善的行為就會有善的結果,惡的行為就會有惡的結果。正如俗話中所說的“種瓜得瓜種豆得豆”。現在有些人不行善甚至不肯幫助別人,他們常說:“這樣做對我有什麼好處?”其實他們並不知道,善有善的反作用力,惡有惡的反作用力。也許因果之間的關系並不像“A打了B,所以B會痛”這麼明顯,但它確實是存在的,並且會默默地影響著人的一生。就像托爾斯泰,他是個大作家,同時也做了很多善事,他的偉大人格反映在作品中,使這些作品成了傳世之作,這是無法單憑“技術”達到的。而很多人,死了就是死了,跟一只從虛空中飛過的蒼蠅、一朵曾在半夜盛開的昙花,都是沒有任何區別的,因為三者都留不下任何痕跡。
因此,苦修需要正見的指引。
再者,功德是從清淨心中生起的,一個人必須要有菩提心才能生起功德,但對菩提心和清淨心,我們也同樣不要執著。
墮入頑空的人就像一塊石頭,雖然在某個地方靜靜呆了百年或千年,但是它依舊沒有任何功德,也永遠不能覺悟。
而大手印追求的,是明白之後進入一種智慧狀態的保任,而那種智慧狀態本身就是一種行為。這個行為會有許多反作用力,如果清淨就會生起功德,不清淨就只能得到福德。
很多人容易把福德和功德混淆,其實它們是兩回事。福德多帶有功利色彩,比如求福、求報、求壽,求這些時心並不清淨,因為有各種欲望和執著。比如有的人向觀音借庫,祈禱說“我來年要賺一千萬”,有的人則祈願全家人長命百歲,這都是在求福報。如果你不求這些,而且心很清淨時,善行所積累的就是功德。
很多人一生很富有,也做了許多善事,卻為什麼生不起功德?就是因為他們心有所求。當清淨心生起,功德與福德都不求時,其行為才會有功德。
求功德時並無功德,不求功德時才有功德。托爾斯泰辦學時沒有想過要得到後世的美譽,但他確實得到了。這也是行為的反作用力。
真正的修行本身就是目的。
做事的時候心要是非常清淨,就可能生起功德。功德是幫助我們證悟的。物質的東西大多屬於福德。功德更偏重於精神,會讓你的心清淨,變得安詳、快樂,智慧增加,長此以往你就會證悟。
福德雖然不等於功德,但有時候,福德是必要的,因為它可以帶來一種資糧——修道的資糧。比如說一個人經常布施和供養,看上去他把東西都給別人了,但實際上因為業力——行為的反作用力,他仍然擁有布施和供養帶來的福德。
功德生起的外現是:第一,執著少了;第二,貪、嗔、癡、慢、妒少了;第三,心清淨了;第四,利眾的慈悲心增長了。
在這些中間,最主要的是執著的破除,因為真正的功德就是執著的破除。以世間福報的形式出現的是福德,比如說最近財運很好,工作也很順利。以出世間形式出現的叫功德,對於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執著,比如說會去努力做某事,但是假如這個事沒做成的話,也不會煩惱難過。
我們舉個例子,以供養而言,如果你的心中並沒有供養者、被供養者、供養這些概念,也就不執著於某種功德,這時就自然會生起功德。所以,無論做什麼事,都不要執著。
心性的明白和修行過程中間智慧的出現,也都是生起功德的體現。一些人在不求功德的情況下有了利眾行為,功德就能產生,同時福德也有了。但是,如果一心求功德,就只能產生福德。
比如說一本書產生了許多善的行為,帶給了世人諸多清涼,讓人們受到了真理的感染。當這種善的行為和諸多清涼產生一種反作用力的時候,書的作者就能同時擁有功德和福德(當然,前提是該作者並不以功德與福德為目的)。當善行越來越多的時候,就會產生一種馬太效應(即指任何個體、群體或地區,一旦在某一個方面獲得成功和進步,就會產生一種積累優勢,獲得更多的機會並取得更大的成功和進步)。
當你的某種利眾行為一直持續下去的時候,你就能擁有多種功德,你的智慧會變得越來越清明,定力會逐漸增強,不會再有世間的東西能誘惑心靈。
雪漠:發願: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
發願:獨上高樓望盡天涯路
前面我講過,集資糧首先從心性入手,那麼首先要發願。《三藏法數》中說:“(發願)謂發誓願,要制其心,凡所修行,期證道果。若不要心,或恐退失,所謂若不發心,萬事不成。是故諸佛菩薩,莫不發諸誓願,而成正覺,是為發願。”
發願,就是發誓要達成某個目標。我曾用下面的這首詩來形容發願:發願隨君去,相偕隴山頭。
黃沙濯卿足,白水不見流。
長夜夢大明,雪裡無金秋。
笑問朔風裡,可曾悔悠悠?
發願要發到什麼程度呢?要像熱戀中那樣,把正法、真理當成你一輩子的熱戀對象,發誓跟著它們走。
“發願隨君去,相偕隴山頭。”就好像熱戀中人,無時無刻不想跟所愛的人在一起,天涯海角都想追隨她去,無論睡覺還是醒著,在削蘋果還是煮面條。要擁有這樣一種熱情,這樣一種專注,這樣一種激情。
這時候,因為你的心性還沒有完全成熟,信心還不夠,所以也許會遇到一些問題。我們下面要講的就是應對之法。
“黃沙濯卿足,白水不見流。”生活中開始出現一種蕭條、冷寂、乏味、痛苦,就好像渴的時候見不到水。剛開始修行時,就會出現這種階段,很苦,沒有一點快樂,看不見任何成就的希望。也沒有人點撥你,就好像腳陷入黃沙,難以快行;也像追求了很久的暗戀對象一直對你冷若冰霜,你對這段“愛情”幾乎要絕望了。
“長夜夢大明,雪裡無金秋。笑問朔風裡,可曾悔悠悠?”你像在漫漫長夜中看不到一點光亮,也感覺不到一點覺悟的可能。這時候,你在夢中都希望得到光明,得到覺悟。但那皚皚雪地中,沒有一點金秋的暖景。“啊,我從內到外都要凍僵了!”那麼這時,就要問自己,你全心追求得到的,卻是這樣的寂苦,在這寒冷的北風裡,你可曾後悔?如果不後悔,就對了。
後悔也叫退轉心,是修行的大敵。
不過,許多時候,單純的發願而不去行動,是沒有意義的,或是發一些諸如“我向觀音借庫,今年要賺一千萬”之類的俗願,也是沒有意義的。我們的發願,必須是能利益眾生的發願,並且有相應的行動,這才有意義。
終極解脫是超脫一切外物對自身的影響,追求真正的清涼和快樂,追求一種沒有任何條件的絕對快樂。獲得終極解脫之後,所有痛苦、煩惱以及對外物心靈的桎梏都會消失,你每天、每分、每秒都會過得很快樂。你想象得到嗎?價值上萬元的歐洲豪華游只能帶給你不超過一個月的興奮期,各種煩惱就會飛快地淹沒你心中的快樂。但是終極解脫帶給你的快樂,將是相對永恆的,它是萬金難求的。
有這樣一個故事。有一個善人,每天都供天神,天神被感動了,下界來問他需要什麼。天神說,你可以求啥都成,榮華富貴,驚天權勢,都成。善人說,他不喜歡這樣,只希望能清清淨淨,有種無求的快樂。天神說,你求的,叫清福,連我都得不到,是無法給你的。
因為那清福,不假外求,源於自己光明清淨的內心。
要得到清淨的快樂,必須超脫外物及欲望。
所有出世間法的發願,要是不體現在世間法的利眾行為中,就不能產生任何功德和福報。福報也罷,功德也罷,還是由你的行為構成的,你的行為造了福才有福報,不造福哪有福報?你光睡覺是不可能有福報的。
所以,要發大願,要種善因,才能得善果。這才是良性的循環。在這個過程中,有些東西你一定要放下,不放下是沒有用的,要放下名利,放下享受。如果你始終把“你的”、“我的”分得清清楚楚,那麼就很難真心行善。實際上,任何人和事,都不可能有始無終,歷史上也不存在有生無死的人。即使你現在不放下,等肉體消失時,自然也就放下了,並不是說你不願意放下就能一直擁有。
你看歷朝歷代的帝王將相,他們擁有的東西何其多,榮耀、黃金、珠寶、美人、疆土,但這所有的一切,只能依托肉體的存在而暫時屬於他們,肉體一逝,一切都會換了主人。
許多有錢人過世了,剩下的財產還是不是他的?幾十年後,還有誰記得他們及他們的財富?也許最終能記住的,只是他們的後人為了遺產糾紛鬧得沸沸揚揚的傳聞。
你的心在時刻變化,一切外物也在時刻變化,你不放下,想執著,就無法得到解脫。
執著是輪回的母親。
為什麼許多人修了很長時間,還是沒有生起妙用?就是因為放不下。放不下自然無法明心見性。這是根本問題。
我還見過不少的修行人,閉關多年,念誦了數以千萬計的咒子,卻老在關房裡打架。還有很多發願要利益眾生父母的人,甚至連親人也不能容忍,徒耗黃金般的生命,去折磨和算計自己的親人。這樣的人,即使完成了生起次第閉關,還是不能算完成資糧道,因為他們並沒有真正地修行,只是在自己騙自己。
太虛法師曾寫詩雲:“仰止在佛陀,完成在人格。人成即佛成,是名真現實。”這是對的。沒有人格的修煉,所有出世間法的修行都沒有意義。要知道,修行修行,修的是行為。沒有行為的體現,所有的修行都沒有意義。
所以,在生活中,我首先要求自己做一個好人、好兒子、好丈夫、好父親、好作家。在此基礎上,才能談到出世間法的修煉。
雪漠:談野心與利眾
談野心與利眾
大的發願也是野心的一種。
野心有兩種,一種是利己的野心,一種是利眾的野心。
利己的野心,就是世俗上所稱的野心,如金錢、名譽、權力、地位等等;利眾的野心被稱為雄心,如托爾斯泰想通過文學和其他方式改變世界;孔子想傳播“仁”來實現救世的目的,這也是一種雄心。
我認為,所有的利眾最終都是最究竟的利己,是最大的利己。因為在利眾的過程中,完善的是自己的人格,升華的是自己的心靈,正是通過這個過程,我們才能從普通的俗世中人成長為一代大德,從凡人成為佛陀。
對於我們而言,利眾這個行為的本身,讓我們的人格和自身價值都得到了非常大的升華和飛越。因為利眾這個行為產生了很大的反作用力,讓我們自身也變得非常強大。
實質上每個人都有野心,只不過各不相同罷了,小人的野心是利己的野心,君子的野心是利眾的野心。
“發心”的意思就是讓你發起利眾的野心,有大心、發大願才有大力。
什麼叫野心?當我們不再滿足於現狀,有了別的追求的時候,才有了野心。比如一個農民,他的心想超越農民本身,有這種意圖時就有了野心。
野心是超越了本有位置和身份的某一種心性或者胸懷。利眾的野心也就是所謂的“菩提心”。
野心最大的就是地藏王菩薩,他發的大願是——“地獄不空,誓不成佛。”瞧,這個野心夠大了。
所以說,修行人都要有野心,而且一定要有利眾的野心。
方海權:改變命運一個重要環節
所有益我善知識,
為我顯示普賢行。
常願與我同集會,
於我常生歡喜心。
這是普賢菩薩告訴我們的。
眾生都願得福,遠離塵勞、煩惱、疾病、不順。
但很多不明白要緊跟善知識,抓緊衣襟,常與善知識一起,指導我們如何做,善必起,福必生。
改變自我的走向圓滿,勝於改變他人的不足,從而改變了命運。
以前我跟大德師父一起,並不須要談些高深妙理,就自然內心過歡喜,太清涼。那種慈悲德力,令我神往。真的在一起,就二字:歡喜。
在善知識的一舉一動,一言一語中,我們要學到關懷、心慈、願施、無私、捨惡、內斂、安祥。
一心念佛,歸命極樂世界。願得現生恆安樂,報終同安養。
許今當願許今生,
下品蓮花下何妨。《百業經》:(76)迦葉尊者——功德無量世尊親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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譯序(摘錄)
《百業經》是我等大師釋迦牟尼佛宣說因果不虛的一部甚深經典。共有一百多個公案,涉及到比丘、比丘尼、沙彌、沙彌尼、優婆塞、優婆夷、仙人、國王、大臣、婆羅門、施主,居民、妓女、獵人等人物,形象地闡明了善惡之因必感善惡之果的真谛。龍猛菩薩在《中觀寶鬘論》中曾有“無見墮惡趣,有見生善道”的教言,即沒有因果正見的人難免墮落惡趣,而有因果正見的人自然能往生善道。大恩上師法王如意寶晉美彭措也在六千余名四眾弟子前強調:“凡聽聞、讀誦、受持此《百業經》的人,若能對因果不虛生起堅定的信心,謹慎遵循因果,並且精進修持、忏悔罪障,一定不會墮落。”故弟子們對此經生起了極大信心。.....。
在翻譯《百業經》的過程中有很多人給予了熱情的支持,在此謹表謝忱。以此功德,願我們及一切有情堅信因果,同生極樂!願增吉祥!
譯者
一九九九年一月三十日
法王晉美彭措金剛上師傳講
堪布索達吉譯導
(76)迦葉尊者——功德無量 世尊親贊
一時,佛在捨衛城,有一次,迦葉尊者在一個寂靜的地方閉關了很久回到世尊身邊。他須發皆長,衣衫褴褛。當時,世尊正為數百眷屬傳授妙法,眷屬們見他如此模樣,心生不悅,覺得他行為衣著很不如法。此時,世尊悉皆了知眷屬們各自的心念,心想:我涅槃後,佛法全靠他來弘揚,他本已精通三藏,具足種種功德,如果眾比丘經常輕蔑他實不應理,他應該是人天諸眾所應恭敬贊歎的大德,所以,我應在眾人前宣揚他的共不共的功德。便告眾眷屬曰:“你們不要輕蔑迦葉尊者,我涅槃後,我的教法全由他來弘揚。”接著對迦葉尊者說:“迦葉,你來和我坐在一個座墊上。”眾眷屬頓時覺得,世尊此舉真是希有,肯定是迦葉尊者有不可思議的功德。迦葉尊者來到佛前,右膝著地,合掌頂禮,禀白世尊:“釋迦世尊,您是我的本師,您是我的善逝,我是您的聲聞。”世尊對眾眷屬宣說迦葉尊者的功德:“譬如,我在一天、兩天、三天乃至七天之間可以住於第一禅定,迦葉他也可以象我一樣,第二禅、第三禅、第四禅的境界,凡我所能得,迦葉一樣能如是;如四無念、四無色界等我所有的境界,迦葉全部具足,我的神變如大變小,一變多,水不能溺,火不能燒,住於虛空等種種不可思議的神變,迦葉也一樣具足。”聽到世尊對迦葉尊者如此贊歎,眾眷屬自然生起了很大的信心。
迦葉尊者受到了眾人的恭敬,世尊又對眾眷屬作很多授記。時諸比丘贊曰:“世尊如此贊歎迦葉尊者,人天諸眾也生起極大的恭敬心。稀有!奇哉!”
佛聞此言,告諸比丘曰:“不僅是現在,以前我也是在眾人前贊歎他,他因此而得到眾人的恭敬。曾在印度鹿野苑有位梵施國王執政,舉國上下,無诤、無仇、無盜、無災,政通人和,五谷豐登,君臣慈賢,庶民忠君,梵施國王如理如法地把整個國家治理得井井有條。宮內有五百王妃與國王一起享受幸福的生活,但她們始終都沒給國王生下個太子,雖然祈禱了所有的天尊,仍無濟於事。當時,國王手下有五百位驕傲自滿,恃縱放逸、性格惡劣的大臣,其中只有一個勝藏大臣,具足智慧,人格穩重,心地慈善,作事縱觀大局而謹慎周到。這時,梵施國王與黎宏國王之間產生了一點矛盾,梵施國王心想:如果我的勝藏大臣住在黎宏國家,肯定兩國之間的矛盾會解除,也不會起戰爭的,最好讓他去住在那個國家。這樣,梵施國王就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勝藏大臣,勝藏大臣也欣然遵命,他就去黎宏國家暫時安住了下來。自那時起,因為勝藏大臣的智慧,使兩國之間的關系日漸融洽。
後來,梵施國王年歲已高,而他的一個王妃居然懷孕了。九個月後,生下一個很莊嚴的孩子,宮廷上下都為小太子舉行了隆重的誕生儀式,用牛奶、酸奶、酥油餅等上好的飲食喂養著他。到太子剛會行走時,梵施國王心想:我已經是年邁體衰了,很快會死的,太子年且尚幼,不能左右國政,其他大臣心機不良會害太子搶奪王位的。他便自然而然地想到自己重愛的勝藏大臣,把他接回來,王位交給他,他會很好地保護小太子,國家人民也不會有違緣。不過,畢竟現在他身為大臣,要想讓他繼承王位,一定要當眾贊歎他的一切能力才干等,以免眾人不服。這樣,梵施國王就特派專使迎請勝藏大臣回宮與國王商議大事。勝藏大臣便從命回鹿野苑,梵施國王讓宮內大小重臣,乘象騎馬,城市內外,道路兩旁都新加嚴飾,國王也是御駕親臨,整個迎接的場面非常隆重。久違了的君臣二人一見面,互抱相對無言。然後共乘一大象,共享盛宴,共一碟食。宴會將畢,國王慎重地對勝藏大臣說:‘重卿,我年歲已高,太子尚幼,我死後,一切國事均由您來替我,好好保護我的小太子。’勝藏大臣也答應下來了。後來,國王生病因各種草藥秘方醫治都無效駕崩了。勝藏大臣召集了所有朝中重臣對他們宣布:‘各位大臣,現在國王已駕崩,太子尚幼,以後,應由太子來繼承王位,統領天下,我們現在應好好保護太子。’因國王曾親贊其功德,故眾人很信服於他。
諸比丘,你們是如何想的?當時的勝藏大臣即今世之迦葉尊者,梵施國王即今現證菩提的我,往昔我也曾對眾臣前贊歎過他,今生亦如是。”諸比丘聞已,歡喜信受,作禮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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